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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第一颗星  (第1/2页)
    第十章第一颗星    一    四月十七日,夜。    夜更深,灯光更亮,如意赌坊的大厅里充满了酒香rou香鱼香和女人们的胭脂花粉香,各式各样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反而好像变得有点臭了。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    元宝轻轻拍了拍他刚带回来的那个大包袱。    “你听见没有,这位鸡先生说我已经输定了,我辛辛苦苦才把你弄来,你可千万不能一下子就让我把你输了出去。”    包袱听不见他的话,田鸡仔却听见了。    “我不是鸡先生,我是田先生。”    “鸡先生也好,田先生也好,反正都差不多。”    “差不多?”田鸡仔问“怎么会差不多。”    “反正鸡也是给人吃的,田鸡也是给人吃的。”元宝笑嘻嘻他说“现在我就要去吃鸡了,不要钱的鸡并不是常常都会吃得到的。”    “你等一等。”    “我已经等不及了,为什么还要等?”    “因为我还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田鸡仔说“你一定要牢记在心。”    “好,你说,我听。”    “田鸡和鸡是不同的,”田鸡仔告诉元宝“最少有三点不同。”    “哪三点?”    “田鸡有四条腿,鸡只有两条。田鸡会跳,而且跳得又高又远,鸡不会。”田先生说“可是鸡会生蛋,田鸡就不会了。”    “有理,”元宝拍手“想不到你居然是个这么有学问的人,我佩服你。”    “所以你以后应该常常来请教我,你也会学得越来越有学问的。”    “田先生,请问你要告诉我的第二件事是什么事呢?”    “千万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田鸡仔说“如果别人胡乱从外面提了个大包袱回来,硬说包袱里是金子,你千万不要相信。”    元宝跳起来,就像田鸡一样跳起来,叫得却像被人踩到了脖子的公鸡。    “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这个包袱里是金子?难道我像是个会说谎的人?”    “你实在很像,”田鸡仔微笑道“你实在像极了。”    元宝瞪着他,很生气的样子瞪着他,可是忽然间他自己也笑了。    “我实在有点像,有时候我自己照照镜子也觉得自己有点像。”元宝说“如果有谁认为我绝不会骗人,那个人一定有点呆。”    “我不呆,所以我要看看你这个包袱。”    “好,你看吧。”    元宝居然一口答应,而且亲手把包袱送到田鸡仔面前。    包袱里没有金子,连一点金渣子都没有。    包袱里是一大包破铜烂铁。    田鸡仔笑了:“这些都是金子?”    元宝没有笑,居然一本正经他说:“当然是的,全部都是,十足十的纯金,货真价实。”    田鸡仔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一个兴高采烈的新郎倌走进洞房时忽然踩到一脚狗屎。    “你是不是疯了!”他问元宝“是不是有点毛病?”    “我没有疯,也没有毛病,可是我有一颗星,”元宝还是一本正经地说“所以这包东西本来也许只不过是破铜烂铁,可是一到了我手里,就变成金子,十足十的纯金。”    “你有一颗星?”田鸡仔脸上的表情更绝“一颗什么星?”    “一颗福星。”    “福星?”田鸡仔好像已经不再把他当疯子,居然还问他“从什么地方来的福星?”    “从天上掉下来的。”元宝说“天降福星,点铁成金。”    田鸡仔的脸色忽然变了,居然也变得一本正经地问:“你能不能让我看看这颗星?”    “能。”    元宝在身上东掏西摸,居然真的掏出一颗星来,可惜只不过是个用木头制成的五角星形的木板而已,正反两面都刻着字。    谁也看不清上面刻的是什么字,只看见田鸡仔居然用两只手接过去看了看,又交给萧峻看了看,萧峻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居然也用两只手将这块木板还给了元宝。    元宝悠悠然问田鸡仔。    “你看这是什么?”    “是一颗星,”田鸡仔正经道“福星。”    元宝用这颗星在他那包破铜烂铁上点了点,又问田鸡仔:“这包东西是什么?”    “是金子,”田鸡仔说“十足十的纯金。”    元宝笑了:“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吃鸡了?”    一包破铜烂铁怎么忽然变成金子的?田鸡仔为什么会承认它是金子?    那颗星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有点铁成金的魔力?谁也不知道。    二    大部分赌桌都已重又开始,输的想翻手,赢的想更赢。    赌徒们在赌的时候,无论什么事都没法子影响到他们。    世界上也很少有什么事能影响到元宝的胃口。    他已经开始大吃大喝起来,不吃白不吃,吃起不要钱的东西来,他从来也没有落别人后面过,就算别人都说他输定了,而且输的真是金子,他也照吃不误。    田鸡仔已经开始在佩服他了:“这个小鬼倒是个能提得起也能放得下的好角色,看样子就算输死了也不在乎。”    萧峻的人仿佛仍在远方,却忽然冷冷地说:“他没有输,你输了。”    输的果然是田鸡仔。    他回过头,就看见他认为已经死定了的吴涛施施然从外面走进来,全身上下连一块皮都没有破,连头发都没有掉一根。    田鸡仔的头发却掉了好几十根。    碰到他想不通的事,他就会拼命抓头发,一面抓头一面问吴涛:“你是怎样回来的?”    “好像是走回来的。”吴涛说“用我的两条腿走回来的。”    “别的人呢?”    “别的什么人?”    “刚才想用铁钳子把你全身上下骨头关节都夹断的那些人。”    “他们也回来了。”    “他们的人在那里?”田鸡仔不懂“我怎么看不见?”    吴涛淡淡地说:“因为他们的人并没有全部回来,每个人都只不过回来了一点而已。”    一个人怎么能只回来一点?田鸡仔更不懂,可是很快就懂了。    吴涛手里也提着个包袱,等到包袱解开,田鸡仔就懂了。    包袱里包着的是十三个钢钳,就是刚才还装在那十三个人手上的那种奇形钢钳。    这是他们杀人的武器,也是他们防身的武器,他们当然不会随便拿下来送给别人,就好像谁也不会把自己的手砍下来送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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