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五回花之凋也  (第2/2页)
儿张着嘴哭。    泪流满脸。    摇红呆了一呆。    她真的是没想到:怪物也会哭泣!    这“怪物”的确在哭。    而且还哭得很伤心。    摇红很有点意外。    她不明白这“怪物”为何要哭。    她只记得这“荡克”看见她的时候,好像很害怕,也很畏缩,特别的是,这“荡克”看她的时候,眼睛最深处,会发亮,发红,既有点妖异,又似带有感情。    ──好像在他眼瞳深处,就是它血红的心。    (真奇怪“怪物”怎么有感情?“野兽”怎会听笙?!)    于是,她打手势,叫那“怪物”勿要害怕。    那“怪物”后来好像真的没那么畏惧了。    她遇上了这只“怪物”便对“怪物”开始生起了不同的看法:    原来它们也有感情的。    它们也有“人性”    ──“它们”到底是不是“人”呢?    这点好像已变得不十分重要,反正,对摇红而言,只要“它们”有“人性”便是了,猫、狗、小鸟都是“禽兽”但只要通“人性”便可以疼护,便可以交流了。    摇红一时兴起,还做了一件事:    撷了一朵花,送给“它”    那是朵“满山红”    “它”乍见那朵由她纤纤素手递上来的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知掩住丑脸,躲开,畏畏缩缩像要攒入泥墙、地底里遁形不敢面对似的。    “怕什么嘛,避什么!”摇红一气就叱“这是我送你的花。”    然后不嫌腥臭,还替“它”戴上了花。    戴上了这朵花。    那“怪物”完全完完全全的怔住。    摇红见“它”那又丑又钝的傻样儿,不觉“噗嗤”一笑,回房去了。    只剩下月光和怪物,以及“它”头上的花。    红花。    她回“飞红居”的闺房里,依然怀念公孙扬眉。    仍然怀想从前的日子。    她仍想念在“安乐堂”时的种种嘘寒问暖,玉琢银妆,挥弦弯弓猎,红泥小火炉,暖暖。    她带着怀念的泪在眼边,睡去。    然而,那“怪物”却在她窗外站了一夜,不去。    “它”头上依然戴着她撷的花,朵朵。    大红花。    ──还有那一笑,多好。    虽然,到了次日,那“怪物”为了这朵花,给人耻笑,给人叱骂,甚至给孙子灰和孙疆大力鞭挞“它”却一直仍护着这朵花,那时候,要不是公孙扬眉出来为它说了句话:“让它保留这朵花吧──一朵花算什么!”它只怕就给当场活生生打死了。    这朵花在不久之后,就凋谢了。    然而,这朵花却在它心中永存不朽。    一直活着的红花。    那本来也只是一朵无关重要的花。    它原来也只是一只无关重大的怪物──许多怪物中的一只怪物而已。    但它后来终于有了名字:    “它”就叫“铁锈”──许是因为“它”身上不但有锈味,还有锈迹斑斑之故吧,一点点、一块块、一团团的,粘在皮痂与长毛上,像血癣一样。    它外号就叫“山枭”    也因为摇红遇上了“山枭”的“前身”使她省悟:    这些“怪物”可能不是“野兽”而是人!    ──否则,怎么会听韵音?怎么会哭?!如何会感动!    所以,她就设法多方打听,终于从她母亲处打探到了一些端儿,再从孙子灰那儿好颜相待,嗲声娇嗔,使得孙子灰色授魂销,便说出了制造“人形荡克”的“究竟”来。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